鲤

【美食组】那个叫耀的孩子（二）

王耀看着窗外的风景，这是他与弗朗西斯的猫的共同爱好。那时他们都眯着懒惰的眼，对倾泻的阳光有些惧怕地垂下眼皮。它看枝头上的小鸟，他看路上的行人。

到了一个新的环境，他常选择用这样的方式去观察接触，就像他是一个透明的人，能用目光看任何一处，看多久都不被当成一个怪人。

也有一个原因，有人这么告诉的他。

原因无非是能把握孩童的好奇心。看久了，他会意识到他只熟悉被窗框框起来的世界，外面有着无限延伸的世界。不管是在什么情绪的驱动下，他都能踏出那一步。

他几天前和弗朗西斯一起到了中国，弗朗西斯的猫给宠物托付中心照看着。

——

————

这样只有一句话就离家出走的决定他做了不是一次两次。弗朗西斯可以选择更安逸的生活，但少年时的荣耀意气可能会让现在的自己无奈，但绝不会后悔。

他的手中一直都有着选择权，关于他这个人的。这个职业确实带给他不少自由，倒不如说他钟情于这一点。

他热爱华丽，热爱红酒，热爱一切美好的东西。他青年时做过不少蠢事，但都出于对它的追求。

他爱美食，愿意在一个圈子中钻研，也热衷于把这一个圈子扩大。

所以他喜欢全世界去看，借着自己喜欢的工作之便，去看同样喜欢的东西。

这些东西足以丰盈他的生活，就算是这样过完了一生估计都不会有什么怨言。

可是他遇到了王耀，他在中国的老师让他们相遇。

老师已经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，可他们同样是兴趣丰富，热爱美食的人。在不同文化的熏陶下，他们都是出色的个体。

他们适合做朋友，也是彼此的师生。对弗朗西斯来说，在老师身上能学到的东西，不仅仅只有几十年的丰富阅历。

有一次他们交流时他发现一个小孩总是躲在一旁看着自己，许多次——在他感觉到之前，小孩就已经跑掉了。而这一次他捕捉到了更多，包括孩子琥珀色的眼睛。

后来他才明白那是阳光折射出来的颜色，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眼睛的颜色还要更深一点——

那天他来到老师家里，客厅里没有人他开始往卧室的方向走。远远地看见卧室里小沙发上的一双脚，他喊着老师朝卧室靠近。看着老师一动不动，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……他的心突然被攥紧了

他匆忙走到沙发面前又顿住脚步。老师身旁坐着一个小孩默默守护着他，小孩伸出手臂给老师遮住窗外透进屋内的阳光。他们盯着对方，弗朗西斯又一次看见那双眼眸，看清了它真正的颜色。

“他在睡觉。”王耀的话响起，像落叶一样轻飘飘地落下。

 老师的房子里很少有其他人的踪影，他也很少提自己的家人。也许他像多数老人一样养了宠物，也许他养的是一只猫，也许他养的那只猫不归家，也许……

老师对王耀的介绍也是一直跟着自己的有些特殊的孩子。

王耀对他的称呼也是老师，算是他的“小助手”。他通常都是一言不发，眼睛瞪的大大的，在老师需要帮助时去做他力所能及的事。

直到一天老师把他领到自己面前，说让他带王耀去看看外面的世界，而且这也是王耀所憧憬的。 

临别前，老师只对弗朗西斯说了一句：

“这孩子喜欢你，替我好好照顾他。”

——

——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