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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美食组】那个叫耀的孩子（四）

他没有许愿，没有挽留。只是时间过得就是这么快。

“耀长大了，你也变老了。”亚瑟有意所指，对他举起酒杯。

“去你的。”

弗朗西斯与自己的一些朋友在人潮涌动的酒吧里约了聚会，其中也包括亚瑟。

弗朗西斯翻了个白眼，不爽地回敬了亚瑟那杯“敬老年人”的酒。

酒杯里的酒浅尝辄止的量，转眼一口全都下了肚。这杯之前早就喝过几杯，只不过这杯的烈度让不少人都龇牙咧嘴，一团火下肚烧的身子都暖了。

眯开眼皮却发现对方都有些微醺，嘲讽之意涌上心头。

“少喝点吧，酒量不行就别装。”

“老年人还是早点上床睡觉吧。”

两人间的火药味在语言摩擦间迸发，不断抛出的白眼中指和挑衅颇有点没品酒鬼流氓的意味。

“真是见面必掐，你们谁去劝劝他们。”

“反正总要比出来个高低的不是”

“只要注意别让亚瑟对瓶吹，踩箱喝就行了。”

“行。”

突然达成了奇怪的共识，亚瑟嘴中的“损友”又继续喝酒聊天。

在弗朗西斯心底，其实说实话——亚瑟的嘲讽确实有一点点地刺激到他。

跟耀也有关系，好像是在不知不觉中，耀对自己的称谓就变了。可爱地喊着自己弗朗哥哥的耀仿佛还在昨日，今日自己就成了他嘴中的“叔叔”。

伤心之余，他注意到了更多的东西。比如教坏耀的罪魁祸首，还有那“叔叔”的根源。

他的那些女性朋友给了他更加知性的说法——气质的改变

哎……带娃的生活让他失去了太多

但他想通了很多父母都没有想通的问题。因为对方是耀，他甚至有点庆幸。

最先起异样的是他的直觉，然后他仰头喝酒时他注意到了一股视线。他扫视一圈却一无所获。

弗朗西斯转头对上朋友调侃的表情，顺着熟悉的眼神，果然看到了上前搭讪的女士。

与女士的聊天还算愉快，酒在不经意间被抿了几口，还剩下覆了杯底的量。但弗朗西斯还是婉拒了她，以一个礼貌的贴面吻结束。

作为他的朋友们，都见识过弗朗西斯“年轻”的样子。谁也没想到，平时越是不爱惜身体的人，养了孩子后却是那个最“健康”的人。

曾经他们就弗朗西斯带来的孩子展开过一场激烈的讨（八）论（卦）。

当那个孩子就那样站在那时。

他只是跟在弗朗西斯身后，安安静静的像一个娃娃。

“私生子？

啊！”

弗朗西斯手下不留情，直接拍了上去。

“他听得懂。”

发现他们在看他，迈着小小的步子，又把自己大半边身子藏在大人身后。

他也没有一直垂着眼睛看地板，他的黑眼睛，也发出过像玉石般的润泽光芒，在偷偷地看他们

——这是耀会做出的行为，他们猜。

“现在孩子也长大了。”

“弗朗西斯好像变憔悴了。”

“青春期的孩子嘛。”

……

朋友们看着远处吧台的情况，两人的进展好像并不顺利。

“这个不动心？”

“罗密欧还没有遇上他的朱丽叶”

“有一种可能，我是说，如果朱丽叶是男的呢”

“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”

“懂。”

“他有说过他是双性恋的吧，他有吗？”

“其实还有一种更‘糟糕’的可能”

“No,no no……”

“不是我想的那样吧”

“我猜我们想得应该是同一件事吧”

……

弗朗西斯转身告别女士，往自己的位子走。他们好像正在进行激烈的讨论。但他只能听到一些呼声，看的出来他们很兴奋。

当他真的在座位上坐下，友人之一就发问：

“你是Gay吗？”

……

“那你应该去问她们，”弗朗西斯指了指在场朋友当中唯一一对女同。

“不是说同类都能感应到同类嘛”

所以说他们刚才到底在讨论什么……

“话说亚瑟呢？”

“去醒酒了”

“那看来喝得不多没耍酒疯。”

朋友看了看表，时间临近十一点。想起老婆让自己早点回家的嘱咐，又看见坐在他身边的弗朗西斯。准备走时，随口问了一句：

“不早回家？别让孩子担心。”

“高中生修学去了。”

旁边的人接过话棒：

“那就多留会儿，夜生活才刚刚开始！”

“带你体验一下单身贵族的生活！”

……

那个着急回家的朋友已经走了，还有几个人也回家了，比如自去醒酒后就全程掉线的亚瑟。

他走在回家路上，微风迎着他。自己也就多待了一会儿，酒精让他的记忆时断时续。也许他还摔了几下。

宿醉受凉的头痛欲裂，他醒来后清醒地发现自己躺在耀的房间，还赤裸着上半身。也许他裸奔的毛病又犯了（？）

这喻示着，他肯定还做了什么事，可能比宿醉还要“糟糕”——这是他的预感。

……